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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深圳市海旺学校参加第21届全国文化作文
大赛简报
我校第21届全国文化作文大赛初赛圆满落幕。本届大赛以“传承文化根脉,书写时代新声”为主题,旨在通过写作弘扬优秀文化,增强青少年的文化自信与表达能力。 深圳市宝安区海旺学校精心组织,有序开展校内初选,广大学生踊跃参与,在文字中探寻中华文化深厚底蕴。大赛通过班级初选、校级推荐等方式,鼓励学生参与。大赛不仅为学生提供了展示才华的舞台,更通过主题写作引导其深入思考文化传承与创新,提升思辨力与人文素养。学生参与其中既是写作能力的锤炼,也强化了文化认同感。 本次大赛,海旺学校共有900多名学子积极提笔参赛,尽显才华风采。经严格评审,85名同学脱颖而出。其中,初中组18名同学荣获一等奖,18名同学荣获二等奖,36名同学荣获三等奖,小学组2名同学荣获一等奖,3名同学荣获二等奖,8名同学荣获三等奖。全校14名老师荣获优秀指导教师一等奖。(文/徐静 沐晨) 优秀作品 皇权迷思 ——论专制统治的五维困局 深圳市宝安区海旺学校 八七班 蒋欣妍
在中国古代政治哲学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理想图景往往与现实政治形成鲜明反差。翻开二十四史,我们会发现一个令人深思的现象:真正能够实现专制统治的帝王屈指可数,大多数君主都困囿于权力、能力、臣僚、民情与时势的五维困局之中。这种专制统治的悖论,恰如韩非子所言:"万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道出了帝王专制的结构性困境。 一、权力迷局:皇权的实相与虚相 专制之权绝非简单的诏书玉玺,而是对暴力机器、财政体系与意识形态的全面掌控。明太祖朱元璋深谙此道,通过"胡惟庸案"彻底废除丞相制,使六部直接对皇帝负责,完成中国历史上最彻底的中央集权。然而,这种绝对权力往往难以持久。万历皇帝二十八年不上朝,却仍能维持政权运转,这恰恰说明成熟的文官体系已使皇权符号化。清代军机处的设立更将这种"垂拱而治"发挥到极致,雍正帝虽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却不得不依赖张廷玉等军机大臣的辅佐。 反观东汉中后期的皇权沦丧,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汉献帝甚至沦为曹操的政治傀儡。这种权力异化现象在唐昭宗时期达到顶峰,当神策军将领可以随意废立天子时,所谓"受命于天"的神圣性便荡然无存。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尖锐指出:"人君患在不能知人,患在不能明察",道破了权力失控的根源。 二、才能陷阱:帝王教育的结构性缺陷 专制之能的核心在于治国理政的专业素养,但吊诡的是,中国古代的储君教育往往与实际政治需求严重脱节。康熙帝可谓特例,他不仅精通满汉蒙藏四种语言,更对数学、天文、医学皆有涉猎。相比之下,明武宗朱厚照的"豹房政治"、宋徽宗赵佶的"花石纲"闹剧,都暴露了君主职业素养的严重缺失。 赵翼在《廿二史札记》中感叹:"创业之君,多起自民间;守成之主,多长于深宫。"这种成长环境的差异造就了截然不同的统治能力。汉宣帝因幼年流落民间,故能创"孝宣中兴";而晋惠帝司马衷的"何不食肉糜"之问,正是深宫教育的失败典型。更值得深思的是,像李煜、赵佶这样的艺术天才,若生于寻常百姓家或能成就一代宗师,却被推上帝位酿成悲剧。 三、君臣博弈:权力场的动态平衡 专制之臣的本质是建立稳定的执政团队。唐太宗与魏征的君臣际遇被传为佳话,但《贞观政要》记载的数十次廷争面折,实则是权力制衡的精彩演绎。王安石变法期间,宋神宗与宰执集团的权力拉锯,展现了宋代"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治特色。 反观崇祯帝,在位十七年更换内阁辅臣五十余人,这种病态的人事变动直接导致行政体系瘫痪。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精辟分析:"君臣相疑,则谗间得入;谗间得入,则忠良见疏。"明代锦衣卫与东厂的畸形发展,正是这种信任危机制度化的恶果。 四、民心向背:统治合法性的根基 专制之民的关键在于建立统治的民意基础。商鞅"徙木立信"的典故,揭示了政权公信力的重要性。汉文帝废除肉刑、减免田租的政策,创造了"文景之治"的盛世;而隋炀帝滥用民力,最终导致"天下死于役"的惨剧。 顾炎武在《日知录》中指出:"保国者,其君其臣;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这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政治伦理,恰恰说明专制统治必须获得某种程度的民意认可。当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中批判"以为天下利害之权皆出于我"的专制思想时,实际上已经触及传统政治的合法性危机。 五、时势制约:历史进程中的君主 专制之境强调时代条件对统治的约束。康熙帝平定三藩、收复台湾的功业,离不开清初国家机器的有效运转;而光绪帝的"戊戌变法"失败,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满清贵族的既得利益集团。钱穆在《国史大纲》中特别强调:"每一时代之制度,必有其时代之需要。"南宋偏安一隅,孝宗北伐终究难成;明末内忧外患,纵使崇祯宵衣旰食也无力回天。这种历史局限性在《史记·货殖列传》中早有洞见:"富无经业,则货无常主。" 六、现代启示:领导力的本质重构 从管理学的视角看,古代帝王困境对现代领导力建设具有深刻启示。首先,权力必须与能力匹配,否则就会陷入"彼得原理"的陷阱;其次,团队建设需要建立健康的制衡机制,避免"群体思维"的弊端;最后,任何组织的生命力都源于成员的认同感,这正是现代管理强调的"认同领导"理论。 当我们重新审视宋顺帝"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的悲鸣时,应该认识到:真正的领导艺术不在于控制他人,而在于超越专制迷思,建立共治共享的治理模式。在这个意义上,每个人确实都应该成为"自己灵魂世界的帝王",但这里的"帝王"已不再是专制的象征,而是自我主宰、理性决策的现代公民人格。 云阙论衡 深圳海旺学校八(6)班 蒙亦可 指导老师:翁丹菡 路易十四拖着缀满珍珠的织锦长袍,虚无的天幕下,凡尔赛宫那镀金拱顶的片片金箔在渺远的风中簌簌坠落。他走向天国,身上那些曾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的珍珠,此刻暗淡得似干涸的泪珠。“老朋友,”良久,他呼唤道。虚空的光影映射出康熙破碎的残像,他漫步在紫禁城朱红色的宫墙上,腰间的玉带翡翠,因时光流逝而失去了温润的光泽。 云层忽然涌起,康熙来到路易十四的身前,手上还紧握着批示奏折的朱砂红笔——也是给他的西方好友书信的笔触。路易十四不禁拿出自己的那支雕花鹅毛笔,笔杆上缠绕着的雕镂花纹间,还依稀沾染着当年写信时的墨渍。康熙的帝冠隐隐颤动:“活着时我们相隔万里,死后反而共享这天国人间。” 遥望那被镶在凡尔赛宫镀金相框里的“皇家索莱尔号”战舰模型,熠熠生辉的喷泉水池下埋藏着东方使者带来的横洋船模型,路易十四问道:“万国战舰中,为何不见陛下的航船?”他的权杖——镶嵌着从殖民地掠夺而来的湛蓝宝石,冷若风霜,那深邃的蓝也似脚下大西洋汹涌的波涛,西方万国的战舰在各大洲穿梭航行,钢铁巨兽溅起大西洋的咸涩气息,航流如利剑直指东方帝国。“陛下的国度如此强大,为何还要费尽心思远洋殖民呢?”康熙反问,手上的《皇舆全览图》绢本残卷折射出清朝辽阔的疆土,盘踞东方傲视西夷。此刻,紫禁城日晷的阴影掩映着巴黎科学院的机械钟表。 “法兰西论领土是一个小国,如果不远洋发展殖民经济,权杖的美丽与巴黎贵妇们纸醉金迷的生活由谁来承担呢?”路易十四感叹,晨昏交接处,他的权杖模糊于水汽凝合而成的云霞里,身后浮动着加勒比海的咸腥气息,以及满载瓷器与蔗糖的帆船虚影。而康熙身后漫卷着江南水田的稻浪,还有骆驼穿越丝绸之路飞扬的尘沙。他轻笑,袖里落下一卷《农政全书》,书页间跃出男耕女织的图景:“朕曾经到乡间微服私访,看到朕的子民安居乐业,仓粮充实,桑麻敝野。朕的王朝如此辽阔,不需依赖他国便可自给自足。” 蒸汽的云烟笼罩着整个西方世界,凡尔赛宫的镀金廊柱终究在水汽的锈蚀中露出暗褐的痕纹,《几何原本》最终化为工业机器的狂啸。路易十四笑道:“待法国所有的工厂换上珍妮纺织机,陛下的江南丝绸可怕是要停销了!” 突然,云海撕裂,云层翻涌成血色。英法联军的炮火撕碎了圆明园的朱墙,十二兽首被当众斩下,侵略者们争先恐后地搬走园林中的青花瓷与江南丝绸。掠影中,路易十四的殖民舰队与侵略者的战舰重叠。“看!”他对沉默的康熙说,“我的老朋友,这就是结果。 朱砂手串,连接了我们的世界 深圳市宝安区海旺学校 九三班 谭雯惠
祠堂里的香火烧得正旺,丝缕细烟缠绕着我的衣角,火星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像散落的星系。抖落的烟灰在手上烫出一个水泡,我还没来得及呼痛,妈妈便从香炉旁变戏法似的捧出一串朱砂手串。 赤红的珠子如倒映的血月,凝着烛台上融化的蜡液,其间还串着几枚小巧的生肖木雕,活灵活现。妈妈拉过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将手串套上我的手腕。它压过水泡,疼得我缩了一下,却被妈妈更紧地握住。“开过光的,”她低声念叨,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虔诚。我沉默地点头,任由手串沉甸甸地坠在腕间,像一道无形的锁,锁住了我所有未出口的疑问与不解。 起初,我只当这是妈妈又一次的“迷信”。 回到家,她总不厌其烦地在我房间里置办各种辟邪器物,朱砂手串只是其中之一。那赤红的珠子压着腕上的水泡,沉甸甸的,总让我觉得不自在。它们像一张她精心编织的密网,试图将一切灾厄隔绝在外。我对这份“迷信”带着少年人的疏离,只觉其烦琐。 直到一个寻常的午后,我翻找旧物时,无意间碰落了她存放符纸的木盒。散落的符纸被我拾起,指尖触到背面密密麻麻的墨迹。好奇心驱使下,我小心地将它们拼接——竟是一个完整的阵法图案。符文之间,赫然夹杂着“平安”“健康”“喜乐”的字样,一笔一划,力透纸背。透过那浓黑的墨色,我仿佛窥见了阳光下母亲伏案书写的身影。心口猛地一窒,我匆忙将符纸收好。站起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正在忙碌的妈妈的手腕——那里,竟赫然戴着一条与我腕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朱砂手串!那一刻,我的手微微发抖,那抹刺目的红,第一次让我心头滚过异样的灼热。 此后的几天,那抹红总在眼前晃动。一天,偶然听见妈妈在院门口与邻居阿姨闲聊。“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阿姨笑着问。妈妈正低头,习惯性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朱砂珠,轻声回应:“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啊,就是图个心安。孩子在外读书,我帮不上别的忙,只能求个平安顺遂……”她的声音很轻,像一滴浓墨猝然滴落在我的心湖,无声晕开,弥漫开一片无边无际的酸涩。原来,妈妈何尝不知这些或许“无用”?可她赌不起那万分之一“有用”的可能。爱,本就是一场倾尽所有、不问回报的豪赌。 回到房间,阳光正透过窗户,洒落在腕间的手串上。我摘下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端详。赤红的珠子折射着温润的光泽。指尖触到其中一颗,翻过面来,上面竟刻着互补的图案,还有妈妈亲手描摹的、略显笨拙却无比郑重的“菩萨”二字。(点明场景“房间”,聚焦细节观察) 那一笔一划,不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滚烫的祈愿。心头的最后一点隔阂终于融化。原来,迷信在爱的砝码下,竟有了沉甸甸的分量,成了一个温暖的褒义词。一切就像祠堂里那延续不断的香火,看似虚无缥缈,丝丝缕缕却缠绕着最深沉的爱意,连接着血脉,连接着此岸与彼岸的牵挂。 檀香的气息无声漫进房间,我起身走向祠堂。妈妈还在那里,身影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得宁静而虔诚。我默默走到她身旁,庄重地点燃一炷香。我们的手腕轻轻靠近,那两串朱砂手串不经意间相碰,发出极轻微却无比清脆的“嗒”的一声。余音袅袅,仿佛穿透了时光。就在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听见了——原来真正串联起我们世界的,从来不是那朱砂的赤红,也不是那神秘的符文,而是那深藏在所谓“迷信”之下的、两颗彼此守望、永不会褪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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