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审西史）王随学：西史辨伪不只是打假西方的文物之伪 [复制链接]

当一群穿着文艺复兴时期华服的学者在佛罗伦萨的图书馆里皓首穷经，论证古希腊雕塑如何体现“人文主义光辉” 时，他们或许忘了追问：那些被称为“古希腊原作”的大理石雕像，有多少是16世纪工匠照着《荷马史诗》的想象凿出来的？当历史学家们称颂“大航海时代”开启了“文明对话”，他们刻意抹去的，是印第安人颅骨上殖民者火枪的灼痕，是非洲黑奴锁链在大西洋底锈蚀的斑斑血迹。西史辨伪从来不是拿着放大镜查验文物裂痕的考据游戏，它撕破的是西方中心主义用三百年时间缝制的“文明袈裟”，露出的是其以“进步”为名行掠夺之实的狰狞本相。

一、“古典神话”的造币厂：当历史成为殖民的启动资金

西方学界总爱“言必称希腊”，仿佛欧洲文明是从雅典卫城的神庙里蹦出来的完美婴儿。可瑞士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夫・菲斯特早就戳破了这个谎言：“18世纪以前西方所发生的‘事件’，都是不可能被证实的。”所谓“古希腊民主”，更像个被过度美颜的老照片——雅典公民权只属于成年男性奴隶主，占人口多数的奴隶和女性连影子都没有，却被后世包装成“人类政治文明的源头”。爱德华・吉本在《罗马帝国衰亡史》里大谈“罗马法的理性光辉”，却绝口不提罗马军团在不列颠烧杀抢掠时，把凯尔特人钉在十字架上的 “执法艺术”。

这些被精心打磨的“古典神话”，本质上是西方殖民扩张的“精神启动资金”。当哥伦布带着《马可・波罗游记》驶向美洲时，他口袋里装的不仅是航海图，还有古希腊“地理大发现”的叙事模板——把未知土地定义为“无主之地”，把原住民说成“需要被开化的蛮族”，这套逻辑早在希罗多德笔下“文明vs野蛮”的叙事里就写好剧本。19世纪的欧洲考古队在两河流域“发掘”出的“古巴比伦文明”，转眼就成了英国在中东划分势力范围的“历史依据”。

中国知识界的某些人更有意思，他们捧着黑格尔《历史哲学》里“中国没有历史”的论断，把二十四史贬为“帝王家谱”，却对欧洲中世纪编年史里“上帝显灵帮查理曼打赢战役” 的胡话，深信不疑。当西方拍卖行把伪造的“罗马金币”炒到天价，他们啧啧称奇“西方文明的连续性”；当良渚玉琮的碳十四检测报告摆在面前，他们却嘟囔“这算不算文明还得看西方标准”。这种对西方伪史的“自动美颜”，本质上是殖民时代“知识驯化”的后遗症。

二、“进步叙事”的屠宰场：从十字军到鸦片的“文明进化链”

西方中心主义最阴狠的骗术，是把一部掠夺史包装成 “文明进化史”。他们说十字军东征是“基督教世界抵御伊斯兰扩张”，可《耶路撒冷史》明明白白记载着：这群“圣战者”在圣城剖开孕妇的肚子，把婴儿挑在长矛上庆祝 “胜利”。托马斯・梅登之流还在辩称这是“防御战”，就像强盗闯进你家杀了人，还振振有词“我是来防止你以后可能打我”。

大航海时代更是场用“文明”做幌子的大型抢劫。哥伦布在日记里写“印第安人非常天真，只要给他们点小玩意，就能换走黄金”，转头就把反抗的原住民剁成碎块喂狗。西班牙人在墨西哥把阿兹特克的黄金熔铸成锭，却在教科书里写“我们带来了货币经济”；英国人在印度把农民的土地改成鸦片田，却说“这是工业化的必要牺牲”。最讽刺的是，当马克思怒斥“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时，欧洲的教授们正在课堂上讲授“殖民主义促进了全球资源优化配置”。

这套骗术到了中国，就变成“鸦片战争是为了打开中国封闭的大门”。某些“学者”拿着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账册，计算鸦片贸易对“中英贸易平衡”的贡献，却对林则徐奏折里“鸦片流毒，几致中国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的泣血之词，视而不见。他们说“租界是现代城市的起点”，却忘了上海租界里“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他们称颂“传教士带来现代教育”，却闭口不谈这些传教士背后，是拿着火枪的八国联军。就像十字军一边烧杀抢掠一边唱赞美诗，他们一边数着殖民掠夺的红利，一边给受害者扣上“顽固保守”的帽子。

三、“普世价值”的遮羞布：当谎言成为国际通用语

西方中心主义的终极武器，是把自己的利益包装成 “普世价值”。他们说“民主”是个好东西，可当伊拉克人在美军坦克下投票时，这“民主”更像个枪口下的催命符；他们高呼“人权高于主权”，却对关塔那摩监狱里的酷刑照片假装没看见。这套把戏和中世纪教皇玩的一样：当年用 “赎罪券”骗老百姓的钱，现在用“普世价值”骗全世界的资源。

中国知识界的某些“公知”，堪称这套话术的模范学徒。他们把欧洲的高福利归功于“制度优越”，却绝口不提这福利是用殖民掠夺的原始积累堆起来的；他们痛骂中国“环境污染”，却对英国工业革命时期伦敦被称为“雾都”的黑历史选择性失明。当非洲国家拒绝西方强加的“休克疗法”，他们说“这是不拥抱文明”；当中国走出自己的发展道路，他们说“这是历史的例外”。这种对西方的“制度拜物教”，本质上是把殖民时代的“种族优劣论”换了身马甲——以前说“白人更聪明”，现在说“西方制度更优越”，骨子里都是“我对你错”的霸权逻辑。

可历史终究是块试金石。当希腊债务危机暴露了“民主神话”的破产，当英国脱欧撕碎了“欧洲一体化”的画皮，当美国国会山的暴乱让“民主灯塔”成了笑话，那些被西方中心主义压制的声音终于开始苏醒。中国考古学家用碳十四检测证明了二里头遗址的文明连续性，非洲学者在殖民者的档案里扒出奴隶贸易的真相，拉美历史学家写出“不被西方批准”的独立史。这才是西史辨伪的真正意义：不是要否定所有西方历史，而是要夺回历史叙事的话语权——就像当年印第安人用弓箭反抗火枪，现在我们用真相反抗谎言。

那些还在捧着西方伪史当圣经的人，该醒醒了。殖民时代的船帆早已落下，但它留下的“精神殖民地”，还在某些人脑子里作祟。当中国的年轻人开始追问“为什么我们的历史要由西方定义”，当非洲的学生开始质疑“为什么教科书里的英雄都是欧洲人”，一个真正多元的世界历史叙事，正在旧秩序的废墟上慢慢生长。这或许才是对那些被掠夺、被屠杀、被遗忘的灵魂最好的告慰——他们的故事，终于不用再由强盗来书写了。